沈清容揉着眉心，低呵了一句。听众人依旧叫嚣个不停，甚至有人鼓吹起“沈家必败论”，他捏紧拳头，一拳砸在几案上，“我说都别吵了！”
他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，也从未在旁人面前如此失态过，学堂内一时安静下来。
黎云书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，看他双目赤红，紧紧皱起眉，“大家相信沈家。沈老爷身经百战，如今又是对敌北蛮的好时机，不会让关州受牵连的。”
“我们怎么相信沈家？”事到关头，有弟子也终于按捺不住，指着沈清容，“相信这样的人？那我们迟早交代在这里！”
“沈家人就算是全都战死，也轮不到你来送命！”
沈清容更大声地斥责了回去，“你若辱我骂我，我不同你计较；但沈家天锋军的每一个人，都是用命来换大邺安宁的，就算活到最后一刻也不会后退一步！你们凭什么说沈家会败？凭什么站在英烈的尸骨之上大放厥词？！”
“沈家必当死守关州，用一辈子的名声和一族人的性命让你们活下去——你们听明白了吗！”
整个学堂中都回荡着他的声音，没有人再说话。
沈清容的心怦怦直跳，鼻尖猛地涌上酸意。
沈家与边防将士们付出了多少？
他们压根不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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