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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结婚那阵儿不也二十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淑芬道:“你那时二十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庭禄说:“那不就差一岁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差一岁是一岁。哎呀,咱家的房子也不是啥时能盖上。守志再过两年也该结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庭禄听过之后,马上学着电影里的口吻道:“亲爱的,面包会有的,一切都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九月份用麻屑泥抹过的墙体灰白暗淡,不像前些年用麦花溜抹的那样鲜嫩金黄,透着田野的气息。苫房草还能挺几年,暗黑颜色中显出了一种古旧落败。赵庭禄很想拥有自己的全砖房,在敞亮的房子里起居生活是非常的享受。但是,罗锅上山——钱紧,他的手头不宽裕,打不开捻儿。若要盖房子,还得还得等个一二年的,不是万元户不敢迈大步。虽然如此,赵庭禄也还满足,现在家境说不上殷实富足可也算小有盈余,不愁吃不少穿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张淑芬回他话道:“跟你说正经的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庭禄一板一眼地说:“我也说正经的呢,过年不盖后年盖。我算计了,到年末办事拉到那点儿饥荒就还上了,再齐齐账,再加上种地卖粮钱,能有三千两千的剩头。我寻思着入冬时和守业去河沿拉沙子好来年开春卖,多少还能掏点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庭禄和张淑芬构画的蓝图很宏伟,这让她不由得兴奋起来,那四轮车买来就是干活的,不干哪有钱花?我寻思那俩肥猪卖一个杀一个,卖得钱攒着,杀的肉自己留半角,过个好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淑芬说话逗乐了赵庭禄:“肉还能杀呀?这杀猪得找亲家得找大姑,得找李宝发得找李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庭禄谋划得很仔细。他的情态被张淑芬看在眼里,便笑他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杀猪还早呢,现在就开始虑虑,别到时再忘了。守志不知道啥时候回来,得写封信跟他说明白的。你现在就写,完了让中学学生捎邮局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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