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虽然对梁家庞大的产业和他本人呼风唤雨的势力,没有什么实感。但是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,也知道他站得极高极高,多少人有求于他,多少人跪在他脚下只求他高抬贵手,又有多少人看到他本人座驾车牌就腿软的走不动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像一只被保护的很好、每天只知道跟主人撒娇的金丝雀一样,一次次戳到他心痒又打不得骂不得,完了之后还说“梁谦益,你真讨厌,我不理你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梁谦益会淡淡一笑,拿拇指指肚擦一下我鬓边的头发,说:“安安,你能跑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叫安知夏,他却总是叫我安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跑,因为我被养的很好,惠南花园像是一处水晶宫,把我死死的封在里面,我从小没上过学,一直在请家教。家教给我制定的教学计划,都要由梁谦益亲自过目。我也没有任何朋友,我见过的人、知道的东西、所认识的世界,所有一切都是梁谦益展示给我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七岁我求着他带我一起去蜀地出差,事情办完了我们到处玩,他总是牵着我的手,像他十七岁的时候把我从英国带回家那样,好像一放开我就会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在蜀地去过一个寺庙,忘了是哪座山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第一见到活的和尚,很新奇,特地凑在老和尚面前叽叽喳喳不停。

        和尚看了看我头顶几根呆毛、一脸天真的模样,叹了口气,我问他为什么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他跟我说:“你得离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戳中了我深埋的奢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