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岁的我站在殡仪馆的礼厅,不敢去看挂着妈妈遗照的那幅相框。

        线香cHa在香炉里燃烧,泛红的光点上堆积了香灰,犹如戴着一顶灰sE高帽,随着时间流逝,骤然脱落下来,无声地掉在香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冷空气裹挟着佛经声,伴随丝丝缕缕的白烟袅袅升空,旋转着翳入天听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叔叔帮忙办的後事,我思索着这笔办丧费,并不确定总共会花多少钱,不过我在网上搜寻过,把一个大概的数字加进了我要还叔叔的所有欠款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泪水在眼眶打转,我竭尽全力不想让它落下,但其实我从没一件事办得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我在这边守着妈妈,工作人员帮着我一起拆去捆着金纸的橡皮筋,凹折弄散每一张粗糙纸片,丢进铁桶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张张hsE纸片被燃烧旺盛的火苗吞噬,在小小的桶子里纵横交错地熔化,化成灰烬,风一吹,轻飘飘地在天地间散去,像是从来不曾在世上存在过,不留半点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它流动,它就流走;如果它沉积,它就乾涸;如果它生长,它就凋零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常常想,如果我也是临Si之人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平常的一天,得知自己得了重病,或许生命只剩下一年,或许只剩一个月,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的心情也许是期待中夹杂着解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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