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大的屋内只布了几条红绸,像是被主人毫不在意随手搭上去的,敷衍的一点也不像个婚房,付玉珩坐在红色床榻上,如是想着。
不,应该说整场婚宴都不像是将军府该有的规格,就连拜堂都是他一个人走完流程的,他名义上的丈夫甚至都没露面,那个燕国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燕俊儒。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,可他已经坐了几个时辰,却迟迟等不来人。
他穿着喜服,头盖庄重的红布盖头,端庄而矜贵,一身红服更衬得他肤白似雪,面若冠玉,那双漂亮的眸子若是带上笑意,便如照进冬日里的一抹暖阳,糅合着细碎的光能轻易将人溺毙。
可此刻他低垂着眼眸,抓着喜服的手指却不安的蜷缩着,即使面上再如何假装平静,也掩盖不了他此刻的内心惶惶。
他原是凉国的皇子,性情温和良善,只是出生却不怎么光彩,他是母亲被凉王奸淫的产物,只因母妃身份低微从小不受喜爱,那些下人见风使舵,平日里缺衣少食责怪咒骂已是寻常,因此三年前在一群皇子当中他便理所当然的被送来大燕当质子。
在凉国的十几年里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欺辱与贬低,母妃逝去后他便再也无牵无挂,被送来当质子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个能住的地方而已。但他没想到往日不甚在意的容貌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三皇子盯上的,那人时常带着几个公子哥来骚扰他。幸运的是那些人碍于他质子的身份倒也没有真的对他做些什么。
于是这三年来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他深居简出,与秋水在这僻静之所谨慎地活着。谁知三月前凉国被灭,他彻底成了亡国之人,往日那些以三皇子为首骚扰他的公子哥便再也没有了忌惮。
那日,他见秋水尚未回来便去寻她,谁知正巧与他们碰上,几人言语粗俗的将他堵在宫里鲜为人知的角落,不顾他的挣扎撕扯着他的衣裳,捂住他的嘴就想要行那龌蹉之事,就在他惊恐绝望时,是燕俊儒的出现救了他。
那人玄衣墨发,身披黑色斗篷,正值壮年,身材高大而结实,他眉骨深邃,鼻梁高挺,眉眼下压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,三皇子那些酒囊饭袋当即便被吓萎了,又不敢说出实情,便说是付玉珩此人行为不检点,青天白日里便勾引他们。
付玉珩眼角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,听见这话心中又惊又怒。听到那人将几人威胁警告了一番,那些人才忙不迭的跑远了,似乎很是惧怕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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