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思绪是破碎的,散乱的,杂糅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站在失控的边缘往复走,但是一直没有被允许真的跨越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无意识地躲避着少年的眼神,既恐惧于触碰伤痛,又恐惧于沉溺在温柔的错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北川凉对这样的反应还算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俗话说,矫枉必须过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板正对方的下颌,凝视着那双淡蓝色瞳孔:“感到恐惧并不可耻,但是你终究要面对他。苏格兰,告诉我,这种程度距离你的极限,还能承受几记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重复了一个短句:“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略微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紧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并没有刻意,但是,也许是曾将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当少年不厌其烦重复的时候,就会有一句话深深地扎根在潜意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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