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香港忙完一夜,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没由来的心慌,其实早就有了,医院见到曾桥时,她的手指使劲蹭过他衬衫上的脏点,脸上挂着的表情像沉在雾气里。他还来不及细想,被公司电话叫走。

        林司不知道这些一二,笑说他终于有了变老的趋势:“你这是熬夜后的典型反应,咖啡喝太多了不是。看你终于被拉下神坛,不知怎么地,有点伤感还有些高兴。”他边开玩笑,边象征地抹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柯元迟少见地没有回应他,他飞快按起手机,嘱咐林司:“如果一会儿我突然不见了,电话微信短信都不回,帮我先请个假。我之前提了离职,年假还没休完,LastDay就在这个月底,应该会批。剩下的我cH0U时间写邮件给老板和资深解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司的笑容凝固,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律昨天说今天下午会来,记得派车去机场接他。”柯元迟将林司的“什么离职”甩在门后,开始给孟昭萍打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孟昭萍犹如子弹一样的字句,柯元迟的眼前开始闪起金花,曾桥说得是:“我Ai柯元迟”,以至于孟昭萍根本没往深处想,认为只有自己的nV儿变态犯贱,而他在被迫承受:“别管她,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。她能怎么样。我看是好久没打,皮子痒了。再说了,她没钱没能力的,能去哪里。哪次离家出走她成功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难过和愧疚袭来,柯元迟几乎愤怒地掐断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根本没有保护好她。明明告诉过自己,要好好保护她。保护那个因为一根雪糕就在春日冷光里开心不已的倔强小nV孩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并有没做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柯元迟联系上昌程,又辗转联系到吉深深,曾桥不回他,也许会回别人。果然,他从吉深深那里要到确切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想发脾气,他怎么舍得冲她发脾气。看她自马路对面走来,他紧绷的弦终于松动。但他还是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答应过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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